一座历史文化名城,如何穿越时光,愈见光彩?
有智者云:城市是靠记忆而存在的。城市是在历史传承中进步的。
嘉兴,作为国家历史文化城市,历经光阴,依然深深镌刻在人们心脑,成为美好记忆的,当属这座城市悠久而醇厚的历史文化。
然而,岁月浮沉,这座城市的一些地标性文化景观景点和遗存,遭到了毁灭性破坏,“一损多毁”,有的就此永远消逝。
美好的东西,总会引发人们的无尽怀念。
今年6月,《嘉兴日报》刊发了一篇读者钩沉东塔的文章。
市委书记张兵读报后,当即批示:城市规划设计和建设过程中,要注意发现和挖掘历史遗存,必要时可以修复,至少应有些标识。能否像杭州西湖的保护开发那样,重新找回“嘉禾八景”、“七塔八寺”。嘉兴是一座历史文化极其厚重的城市,所有新的规划设计和建设都必须建立在对历史和文化的深入考证基础之上,并使之发扬光大。
无疑,对嘉兴人来说,“嘉禾八景”“七塔八寺”是这座城市重要的文化记忆。
然而,嘉兴又何止“嘉禾八景”“七塔八寺”。
2018年11月,嘉兴市中心城市品质提升工作指挥部成立,中心城市品质提升工作全面启动。
唤醒嘉兴文化记忆,打造一座让嘉兴人满意的高品位江南水乡文化名城,成为城市品质提升工程题中必有之义。
决策者在思考:如何唤醒嘉兴文化记忆?
市民们则希冀:嘉兴这座历史文化名城,能让禾城子民看得见发展,留得住乡愁,更期待未来。
从今天起,嘉报推出“唤醒嘉兴文化记忆”报道,听取四方声音,以期集聚八面智慧,绘制出一张嘉兴人心中的禾城文化地图。
如何唤醒嘉兴文化记忆?你心中的禾城文化地图是怎样的?可留言告诉我们,我们一起来绘制一张嘉兴人心中的禾城文化地图。
——编者按
11月15日起,《唤醒嘉兴文化记忆》系列报道启动,欢迎建言
一个嘉兴人的禾城文化地图
——地方文化学者崔泉森细述他心中的理想文化嘉兴
11月10日晚,记者走访了嘉兴资深地方文化学者崔泉森。
崔泉森向记者构画了一张自己心中以南湖为中心,以运河为纽带,中轴线串联的禾城文化地图。
崔泉森心中的禾城文化地图 制图 张利昌
唤醒城市最鼎盛时期的文化记忆
1952年出生的崔泉森,曾是嘉兴市图书馆馆长,担任过嘉兴市政协常委、文教卫体委副主任,民进嘉兴市副主委,嘉兴市文联副主席,现在,他是嘉兴市社科院文化研究所副所长。
嘉兴地方文化,他可谓耳熟能详。
崔泉森是江苏南通人,他记得,来到嘉兴那天是1979年10月14日。
这40年,是嘉兴城市更新最快的40年。
他记得,初到嘉兴时看到不少文化遗存,子城谯楼、落帆亭、铜棺塔、秀水兜等,特别是月河,“有几幢让我震惊的老宅,那真是我梦里老家的感觉。”
初来乍到,他在嘉兴市图书馆工作,受史念等浸淫地方文史多年的老师影响,加上图书馆的工作,让他对嘉兴文化产生了兴趣。
40年过去了,崔泉森对这座城市的了解、研究不断加深,成了很多嘉兴人心中的“嘉兴通”。
如何唤醒这座城市的文化记忆?崔泉森有自己的想法。
目前大多数人对嘉兴的文化记忆,多集中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或者七八十年代,所以七塔八寺等让人印象深刻。实际上嘉兴的文化记忆要丰富得多。
在崔泉森看来,历经百年浩劫,嘉兴能够保留下来的文化遗存,多是同治、光绪以后重修,特别是太平天国时期,嘉兴城一些大型建筑、重要的庙宇,包括运河上几乎所有大型桥梁,都被战乱损毁,“明朝时,嘉兴城墙修得非常牢固,倭寇都打不进来,可惜也毁于此次战火。”
虽然经过许瑶光的恢复,但当时嘉兴地方凋零,政府资金短缺,“这是嘉兴最倒霉之时,嘉兴能够保存下来的文化遗存,精致的已不多。”
一座城市都会经历发生、发展、鼎盛、衰落、重建等过程,唤醒文化记忆也要有历史发展的过程,不能片面,要超越这个现状,要找到它最辉煌时期的记忆。“所以,我们要唤醒的嘉兴文化记忆,不仅仅是恢复我们这一代人,或者上一代人的记忆,关键是要找到嘉兴历史上最辉煌时期的那些文化记忆。这也是最具嘉兴特色的文化记忆。”
对此,崔泉森有总体的设想。
历史上,嘉兴文化最辉煌是在明代,尤其是明嘉靖年间。
所以,崔泉森认为明代重要的文化记忆就显得尤为重要。“以明代为主,经历明亡清兴之后,到康雍乾三代,嘉兴恢复得也不错,这一时期的文化记忆也很重要。”
烟雨楼
烟雨楼,这是嘉兴明代重要的文化遗存。
它始建于五代后晋时期的南湖之滨,得名于唐朝诗人杜牧“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诗意,是当时南湖畔的名楼。
楼毁后重建于明嘉靖年间。明嘉靖二十七年(1548),嘉兴知府赵瀛疏浚市河,所挖河泥填入湖中,堆积而成湖心岛,次年,在湖心岛上仿“烟雨楼”旧貌,建烟雨楼,后又经多次扩建、重建,成为具显著园林特色的江南名楼。
“烟雨楼代表明代嘉兴辉煌的顶点。过几年倭寇就来了。所以嘉兴出现烟雨楼是非常幸运的,可以说,如果不是1548年堆起湖心岛,建起烟雨楼,之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这是嘉兴历史上最繁荣的时候。”
与烟雨楼同样重要的是天籁阁,这是明代嘉兴最富庶时期的特征。
“嘉兴要展示历史文化名城风采,要以恢复明代记忆为主,再结合现有文化遗存,这是我个人的一些想法。”
南湖为中心,嘉兴文化精神的象征
以南湖为中心,运河为纽带,中轴为线串联嘉兴文化记忆,这个想法,不只是崔泉森的想法,还是不少嘉兴地方文化学者的初心。
崔泉森至今还记得,这一概念的提出。
1993年,崔泉森成为嘉兴市政协第三届委员会委员,与史念、王福基等大批资深地方文化学者同属文化组。
这是他真正关注地方文化的开始。多年来,他与文化组的同仁共同为嘉兴地方文化建设做了很多努力。
他还记得,王国平担任嘉兴市委书记时提出嘉兴文化发展战略,组建市旅游局,发展旅游。
“当时嘉兴人普遍认为,嘉兴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做了一份有关文化资源的调研。”他们从地方志记载中,梳理了大批有历史文化积淀的点。“以王福基老师为代表,我们提出以南湖为中心,运河为纽带,串联运河沿线各文化遗存的概念。”
此后经年,随着城市更新,他们又根据现状多次更新这一设想。
崔泉森退休后,有更多时间去研究地方文化,“嘉兴十个文化之谜、运河文化、嘉兴早期历史、嘉兴城市特点等,我都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和理性思考。”
如何以南湖为中心,运河为纽带,中轴为线串联嘉兴文化记忆,崔泉森有自己的逻辑。
南湖非常重要。
以红船精神为核心的南湖红色文化,已成为今日南湖文化之魂。
但南湖不仅有红色文化,对嘉兴来说,还拥有不断更新迭代的历史文化内涵。
南湖三国时称陆渭池,唐代改名南湖,后又称滮湖、鸳鸯湖、马场湖和东南湖等。
文星桥
“早期南湖是嘉兴城市的供水保证,是嘉兴城市发展的一个重要实体。”滮湖,指水系汇聚之地。崔泉森认为南湖对嘉兴城市格局影响很大,是具有实际功能的空间,“既是城市地理空间、水空间,也是城市文化中心,是嘉兴文化精神的象征。”
南湖周边文化积淀深厚,历代文化建筑扎堆,除了烟雨楼,还有会景园、潘师旦园、柳氏园、高氏园、勺园、梅溪八景、水心亭等。
“南湖这个中心,烟雨楼是比较重要的点。”
南湖除已重建的会景园、勺园等,还有新修揽秀园等,目前,湖滨区域的改造提升工程正稳步进行。
崔泉森更多是在考虑如何将南湖与周边及西南湖连接,增加南湖文化记忆的纵深感。
日旸桥
曹王庙东有明代古桥日旸桥,如今也在迁建。受限于西面铁路桥的高度,小型游船可从文星桥经日旸桥,穿南湖大桥,到西南湖,达放鹤洲;大型游船,崔泉森则建议从南湖革命纪念馆旁,进海盐塘,右转入长盐塘,可达西南湖。“将南湖、西南湖、梅湾街、放鹤洲,连成一片,拉长纵深感,也丰富南湖区域的文化记忆。”
崔泉森觉得,目前梅湾街文化元素逐渐丰富,有清芬堂、朱生豪故居、金九避难处、韩国临时政府旧址、汪胡桢故居等。
放鹤洲自然环境不错,但缺少文化积淀。放鹤洲故事很多,唐德宗贤相陆贽建宅园于此,唐文宗时宰相裴休在此建别墅,南宋词人朱敦儒避居于此,明末时朱彝尊叔父朱茂时重建放鹤洲。崔泉森建议恢复朱敦儒、朱茂时等故居。特别是朱敦儒,金兵南下,朱敦儒从洛阳避难而来,“这代表嘉兴文化一个特殊时期,嘉兴文化底蕴深厚,真正开始是南宋,朱敦儒就是这个时期的典型代表。”
“唤醒城市文化记忆,也要活起来,文化需要传播,旅游是很好的传播手段。”崔泉森建议深化细节,把现有元素利用起来,拉长旅游线。比如南门头,可通过水陆运输,将南湖文化旅游和其链接。
运河为纽带,唤醒千年运河文化记忆
落帆亭
隋炀帝开凿江南运河,与邗沟、通济渠相通,自北而南,流经嘉兴,穿百步桥、杉青闸、端平桥,经分水墩分流,主干道经北丽桥、望吴门,穿通越门、西丽桥出城向西南而去,至三塔。
从此,嘉兴的历史命运与大运河紧密相连,因此而生,因此而兴,到明代达到鼎盛,成为鱼米之乡、丝绸之府、文化之邦。
近1400年历史的大运河,对唤醒嘉兴文化记忆尤为重要。一直埋首嘉兴运河文化研究的崔泉森感受尤甚。
他希望恢复运河上的两座城门,望吴门和通越门,“望吴门通苏州,通越门通杭州,这是嘉兴水陆交通最重要的两个城门,也是吴越文化交融的象征,恢复这两座城门有一定的象征意义。”
令崔泉森念念不忘的还有重新打通北京路。
北京路早年叫塘湾街,东起端平桥,西至北丽桥堍。
“百步桥、塘湾街到中基路,是嘉兴北门外水陆交通的主线,也是嘉兴城市发展的一条动力源。”过去城市发展主要靠水陆交通,除运河外,沿线有塘路,从百步桥、杉青闸路,到塘湾街、中基路、栅堰街,就是过去嘉兴的塘路。目前,北丽桥到中山西路桥这段塘路还不是很通。“塘路最重要的是北京路段。文献记载,这里正对望吴门,直达苏州,是整个水陆交通的交汇点,也是嘉兴脉络的主线,是嘉兴气运所在,有近2000年历史。北京路一断,切断了嘉兴的根脉,唤醒文化记忆,这是最大的记忆。”
文生修道院
崔泉森建议拆除嘉禾北京城,恢复塘湾街。打通塘湾街,就可以将芦席汇、风箱汇、月河、分水墩、落帆亭、杉青闸、双魁巷、文生修道院、百步桥,连成一片,“这是嘉兴运河文化最集中的地方,能做成很好的旅游项目。目前已有‘月芦文杉’项目在实施,但北京路不通,是大大的遗憾。”崔泉森坦言,目前不一定立刻做,但至少从恢复嘉兴文化记忆的角度,是必须的。“改革开放以来,嘉兴城市建设成果丰富,败笔也有。我们要尊重这座城市。”
运河流至通越门。在这里,有嘉兴官道西大街,天官牌楼街就在这条路上,崔泉森以为这是嘉兴明代最漂亮的路,大致指今中山路从禾兴路段到西丽桥。“过西丽桥,就是三塔塘,从天官牌楼街到三塔塘,是牌坊一条街,有几十座牌坊。有趣的是,天官牌楼街的牌坊是跨路而建,三塔塘的十三座牌坊则与路平行。”
血印禅寺
“三塔路,是展现嘉兴文化最佳的路之一。”过去这里有三塔塘、牌坊群、岳王祠、茶禅寺等,不仅体现运河文化,也体现明代嘉兴科举文化的发达。崔泉森认为从现实角度上,三塔路纾解交通有必要,但从长远角度这条路非常适合文旅,目前已有岳王祠、血印禅寺、三塔、通越阁、西丽桥,“如果西丽桥东恢复通越门,就更有意思了。”
从百步桥到三塔,这是崔泉森设想的一条运河文旅之路,是运河文化的脉络,也是嘉兴城市千年文化的记忆。
中轴线,嘉兴城市记忆聚集地
子城
2019年嘉兴市政府工作报告在谈到打造高品位的文化名城时说,“围绕古城文化,建设中山路中央文化大街,串联瓶山、子城、壕股塔等历史遗迹,打造展现嘉兴历史文脉的城市中轴线。”
崔泉森也认为城市中轴线是唤醒文化记忆的重要区域。
今年崔泉森在嘉兴市图书馆,开讲嘉兴城市的起源与发展,他发现嘉兴城市从六朝到唐代以及五代发展的一条规律,“嘉兴城市原是沿韭溪(禾兴路)发展,重点是东岸,隋开运河后,城内沿运河发展,韭溪和运河之间就是子城。这条线,是嘉兴城市逐渐形成过程中发展的主轴,也是嘉兴城市的记忆,包括嘉兴城里文化记忆积淀最多的地方。”
怎么体现?崔泉森觉得重点是子城。
瓶山
现在已有子城遗址公园项目正在进行。城市中轴线中其他如嘉兴天主堂区域、瓶山等都在规划建设中。
“中轴线的规划建设很重要,也很困难,制约比较多。”崔泉森希望中轴线规划契合其风格和功能,从长远看,要体现嘉兴历史文化的厚重。他觉得不一定现在全部到位,但要有整体上的考虑。在条件许可时,进一步细化,提升中轴线品质。
这里已有子城、嘉兴天主堂、瓶山、月河、严助墓、嘉兴画院等,已经拥有不错的城市文化基因。
这里曾有天宁寺等,“天宁寺很有特点,曾是嘉兴水阁最多的地方,如今河道已无,想恢复很困难。历史建筑的恢复重建要立足现实,有必要、有条件的才恢复。”
天籁阁是崔泉森认为一定要重修的历史建筑,“这是嘉兴历史上一个重量级的文化资源,是世界性的收藏圣地。放在瓶山西侧比较好。”天籁阁原址有两种说法,其一便为瓶山西侧。
崔泉森认为项元汴时期,天籁阁应该不大,长什么样,不得而知,今天重修并没必要原样修复,只是借用其名,建筑风格明代为主,与瓶山协调,与周围环境和谐。“在建筑上和子城的谯楼、嘉兴天主堂形成呼应,三者可在城中心形成群体性的建筑展示。”
嘉兴天主堂
重修后天籁阁怎么利用?
崔泉森觉得一部分可用来展示与项元汴有关的收藏文化,甚至扩充到嘉兴的收藏文化。明清时嘉兴收藏文化是一个很重要的特点,特别是明代,仅项氏一人就可在全国立足,何况是一个群体。另一部分,崔泉森觉得可展示新的书画艺术,“这是一个艺术空间,既是历史的,也是当代的。有不断更新的艺术展示,不仅能吸引游客,也可与本地人互动。”
重建标志性建筑,禾文化最大体现是嘉禾墩
谈及嘉兴历史文化特点,除红色文化、运河文化以及吴越文化交汇,崔泉森觉得禾文化不可忽视,嘉兴历史的起源与此有关,丝绸文化也很重要,运河同时也是丝绸销售带,明代嘉兴发展鼎盛也来源于当时织造业的发达。
唤醒城市文化记忆,崔泉森觉得这些文化都要体现。
比如禾文化最大体现是嘉禾墩,这是嘉兴城得名之由,也是嘉兴城市文化的起源。“能找到遗址固然好,找不到,也要有适当体现。”嘉禾墩野稻自生,说明嘉兴环境适合水稻生长,但嘉兴真正成为粮食主产地,是唐代浙西观察使李德裕委任大理评事朱自勉在嘉兴兴修水利、屯田以后,雀墓桥就是中唐时屯田的体现。
七塔八寺,是嘉兴人重要的文化记忆,同时,也是嘉兴佛教文化的重要体现。明代嘉兴是中国佛教宗教改革重镇,有代表人物紫柏大师,有《嘉兴藏》,七塔八寺中的楞严寺就和嘉兴明末清初佛教改革有关。
“我们说七塔八寺,实际上最重要的是东塔和真如塔。东塔是嘉兴最早的古塔,最秀丽,是嘉兴城东登高望远的最佳所在。东塔寺初建于六朝,隋朝置塔。”
近来,东塔附近住宅区拆迁,崔泉森认为重建东塔的时机已经成熟,“若是作绿化或者一般用地,不如做有形象、有文化内涵,能唤起记忆的文化用地。我理想中,重造东塔,甚至恢复部分东塔寺。”如果有条件的话,他觉得可以整体考虑重建。
三塔已复建,如果有可能,他建议重修茶禅寺。“嘉兴的历史文化建筑,常常文旅两层皮。三塔如结合茶禅寺,文化内涵更加丰富,这里有苏东坡遗迹,有乾隆六下江南,两者组合可以发挥旅游功能。”
“标志性建筑的重建,如果旧址仍在,有条件尽可能恢复当时历史的状态,每个建筑在那个地方是符合城市发展的内在逻辑的。”历史标志性建筑不可能都恢复,但有必要、有条件、有代表性的建筑,选择性恢复一些未尝不可。比如真如塔在原地重建已不可能,也可考虑易地重建。
恢复代表性老地名,恢复宣公桥
崔泉森觉得恢复代表性老地名也是唤醒城市文化记忆重要内容。
比如二号桥,可改回五龙桥。五龙桥曾是有文献记载,嘉兴运河上最早的古桥,明代三塔塘有龙王庙,三塔龙王在明初下诏册封为“定岳镇海渎神”,春秋两季有祭祀,祭祀就在五龙桥附近。比如南门大街和北门大街古地名恢复,和嘉兴城市方位有关。
“嘉兴中山东桥,可恢复为宣公桥,这是东门外很重要的一座桥。”谈到东门,崔泉森又提及南门外西南湖进城曾有通济河,是入城南主要河道,也是老运河的一段,造南湖大桥时被填,在环城路和禾兴路交叉口东南有小块绿地,是通济河遗址,往东向自来水公司,有小片绿地,是濠河遗址,“可以打通通济河和濠河遗址,在交汇处做小型雕塑,标示澄海门水门遗址。”
在崔泉森设想中,有宣公桥、澄海门遗址,再重修望吴门、通越门,嘉兴四个城门都有了记忆的寄托。
(老照片翻拍自《嘉兴影踪》,摄影许岩,浙江摄影出版社1999年出版)